余鹿讲床单的边缘对齐:“这段时间打练习赛,我就发现,一打完你就去厕所,老板还特紧张,立马去冰箱里拿冰块,跑到厕所去,你要么就是在厕所冰敷,总不能是你俩在厕所偷偷吃冰块吧?”
林深时:“……”
她什么时候观察力变得这么好了?
别的队友天天傻乎乎的,打完比赛就在沙发上躺尸吃零食,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和李太白去了厕所。
床单微微湿润的水汽,染上余鹿纤长的睫毛,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担心:“看老板的表情不是很好,手伤很严重吗?”
林深时垂下眼睑,深吸了一口烟:“大拇指有个腱鞘囊肿而已,时常会刺疼,也不是天天发作,极端操作后会疼一下,冰敷就好了。”
余鹿瞪大了双眼:“这个要是严重了,就得去做手术穿刺啊!那到时候比赛怎么办?要是你上不了,谁来打野啊?”
林深时弹了下烟灰,如尘的烟灰,随风飘散。
他的目光悠悠的看向远处,嗓音清清淡淡,语气带着一种开玩笑的成分。
“我要上不了,那就你来打野,我给你打辅助呗。”
余鹿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打野?你放屁吧,这是职业战场,我从来都没拿过打野,你你你……你说这话,太不负责了!还有!你你你……这么严重,你怎么能瞒着我们,你……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她就语无伦次,双眼用力的眨着,像是在忍住什么。
到底还是没忍住,眼圈蓦的就红了,像一只红眼白毛的小兔子,小模样看起来极可怜。
看到她急哭了,林深时也愣住半晌。
余鹿走到晾衣绳的另外一边,拽着灰鸽子床单一角,默默的拭泪。
林深时沉默良久,掐灭了烟头:“虽然你哭,让我有一丝的感动,但是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床单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