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抱着暖手炉轻叹一声。
何苗面露忧色,“这么说,母后仍不肯答应?”
因着何妙容忽然冒出身孕来,这场联姻不问自废,但敬献帝那边撒手了,傅皇后却似有些不依不饶,她可以谅解傅焱傅淼的私逃,但坚决不肯同意两人在一起——在傅皇后看来,傅淼向来被视作傅家女儿养大,兄妹之间怎么可以萌生情愫呢?如此挑战世俗眼光,族里必会大力反对,若他执意如此,恐怕家主之位将落入他人之手。
因此催逼着太子将二人赶紧带回,无论如何得给傅家一个交代。
何苗没想到世俗的成见这样根深蒂固,嘟囔道:“我看大公子也不想当什么家主,母后何必强人所难呢?”
太子横她一眼,“世家大族皆有定规,唯嫡长者可祭祀宗庙,冢妇当然也须是出身清白、高洁无暇之人,若普天下的士族皆不遵规矩,皇室又有何威信可言?”
何苗自悔冒失,也是,傅皇后正因为祖制才能保住自己跟儿子的地位,她又怎会主动去挑战它?就连太子实际也是宗法制的受益人,否则,敬献帝更有理由废长立幼了。
何苗踌躇道:“难道让他俩在外躲一辈子?”
这也不像话呀。
太子叹道:“且等等再说吧。”
倘母后始终不愿回心转意,那他只能使个拖字诀,马上就逢年关了,傅家那头若出现异动,恐怕连边关都不怎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