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皇后与敬献帝夫妻多年,同样深知丈夫的脾气,尽管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傅家也无须再为联姻烦忧,但,她心里总提着根线。
一夜无眠之后,傅皇后疲倦起身,准备去往毓秀宫,好好商讨一下二皇子跟何家那丫头的亲事。李天瑞毕竟要唤她一声嫡母,傅皇后总得表示些关心。
哪知才梳妆完,宫人却报皇帝驾到。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之事,椒房殿的人都欢喜不已,唯独傅皇后笑不出来。她太知晓皇帝不可能对她这个皇后回心转意,既非特意来看她,那只能为别的事了。
傅皇后正要下拜,敬献帝却含笑将她搀起,还为她抿了抿鬓上珠花,“皇后甚少打扮得这样俏丽。”
傅皇后悄悄叹了口气,她若是再年轻几岁,必然会为皇帝这般举止打动,然而,洞悉过后的她对情爱已不抱奢望——当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向她示好时,只可能是有求于你。
果不其然,敬献帝寒暄几句之后,便道:“昨晚瑞儿跟何二姑娘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傅皇后沉静道:“男女欢好,不外于是。”
即便没发生什么,可眼看他二人衣衫不整躺在同一张床上,这罪名也该坐实。
敬献帝哂道:“朕可从未听说瑞儿对何家姑娘有意,若真如此,他何不早些向朕禀明,朕还能阻挠他么?”
傅皇后晨起的好心情已化为乌有,她知皇帝已起了疑虑,唯有竭力辩解,“昨夜看到此幕的非止臣妾一人,陛下硬要包庇,恐难堵悠悠之口。”
她何尝不知此事蹊跷?但,即便真是天吉所为,那也是为了傅家,无论如何,傅皇后都不能因此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