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嚷的庭院变得雅雀无声,太子斜睨着何苗——她正吨吨吨狂喝着茶水,显然演戏既费体力,她又说了那么些话,唾沫星子都干了。
太子不露声色地将袖中手绢递过去,“多谢了。”
何苗可当不起这一声谢,尤其那手帕上还绣着夔纹,她更不敢擅用,只胡乱拿桥香的擦了擦,打着哈哈道:“应该的,应该的。”
太子挺佩服她机变,但对于她执意赶走那两人有些费解,连地主之谊都不尽,会否太过分了点?
何苗觉得这人大概是读书读傻了,光有智商而无情商,“殿下既不打算将傅姑娘收房,您觉得大公子接下来会如何做?”
傅焱这样烈火般的脾气,必不会眼睁睁看傅淼嫁给李天瑞受尽磋磨。
太子恍然,“你是说,他二人可能会私奔?”
何苗点头,“不论如何,留个心眼总是不错,如今他俩住在驿馆,便真有什么,也碍不着殿下的事,可若将人接进来,来日若是不翼而飞,那殿下就免不了要受责备了。”
当然,傅淼是个拎得清的人,她对责任的重视更甚于爱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傅焱将她劝动了呢,再不然来个先斩后奏,暴力英雄救美——他若真敢如此,何苗反倒佩服他。
太子轻轻叹道:“为了父皇一句无心之言,京中风波迭起,孤亦不知该如何两全其美……”
何苗甚少见他这样苦恼,下意识地柔声,“殿下无须自责,人非圣贤,您也不可能庇护得了所有,但求无愧于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