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义不容辞的架势。
何晏山这会子也没法了,只得召来管事,命将书房里锁着的田契店契尽皆取来。
何苗怕他藏私,忙道:“可都点清楚了?别累得我改日还得跑一趟。”
胃口还真不小。何晏山本来还想使点诈,偷偷私藏起几张,这会子被何苗挑明,只得放弃原定计划,摆出一副慈爱父亲的姿态来。
何苗可不跟他虚与委蛇,指尖沾了点唾沫便一张张地翻阅起来,比数钞票还痛快——这些可非死物,都是能继续生钱的。
确定与桥香所说的嫁妆对上号,何苗这才欢欢喜喜接过,“到底是爹宽宏大量,心胸磊落。”
何晏山这会子脸色已惨白如纸了,他倒是想不宽宏,能行么?面前现坐着一尊门神呢,只怕他前脚反悔,后脚这死丫头就得去敲衙门的登闻鼓,还是太子亲手写就的状纸。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贵妃娘娘也丢不起!
好在庄子和铺子都是他的人,妙瑛这丫头空有宝山,却不懂经营,不善理财,等她亏损到支撑不下去时,自己再设法赎回,算算也就不出一年半载的事——何晏山如此安慰自己,府里的生计总归是有着落的。
窦氏却做不到丈夫这样乐观,虽然那是先夫人留下的遗产,论理该由何苗承继,但在窦氏看来,陈氏已死,她帮府里操持家业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么?
何况瑛丫头进了东宫,吃穿用度皆比着皇家例子,哪里又有额外花钱的地方?倒是她的妙容还不知会嫁到哪户人家,纵使选定二皇子,何贵妃也是个势欲熏心的,嫁妆不丰厚,妙容怎能不被轻视?她可比不得何妙瑛这样粗枝大叶的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