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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一件紫襦官袍都是穿了又穿,窦氏也不敢任性挥霍,可见这话不全掺假——唯独何妙容又往身后缩了缩,唯恐旁人注意到自己,她花三千两买一对镯子,爹知道恐怕能将她打死呢。

何苗似笑非笑,“父亲的意思,是让女儿自认倒霉啰?”

“不是这等讲,”何晏山干咳了咳,“爹也知道你受委屈,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日后府里宽松了,爹自会将亏空你的那份补回来,你二娘当初说要卖几间铺子给你添妆,还是爹拦下了……”

何苗轻轻挑眉,“那就卖呀,再不然,改到我名下也是一样。”

何晏山被噎住了,半晌方道:“你小孩儿家,哪里懂得这些经济事务,不若由二娘先替你照管着,钱再生钱,到时候一并交给你,你还自在。”

窦氏则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她一定不会贪图昧心钱——尽管那几间铺面都是用陈氏留下的资产开办的。

何苗唯有冷笑,这两人一搭一唱,说得还真好听,可惜全是空中楼阁,这种画大饼似的承诺,谁信谁是傻瓜。

何苗不想再耗下去了,静静道:“爹的意思,是不肯将娘亲的嫁妆交给我么……”

“你这孩子……”何晏山才说半句,何苗已收敛了全部笑容,“那看来只好衙门里见了。”

她要报官?何晏山又惊又怒,虽说陈氏的嫁妆依律该留给亲生子女不错,但,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楚?她却打算对簿公堂,是打算将何家的丑闻喧嚷得人尽皆知么?

何晏山咬牙道:“女告父,是为不孝,你以为知府肯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