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笃定,阮承只当是自己记错。
仿佛有一只手在睡梦中拽着阮惜灵往下沉,她挣扎在半梦半醒的意识愈发朦胧,外界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好像蒙了越来越厚的纱,不断变得模糊,直到彻底消失。
接下来,阮惜灵再没听到什么声音。
一觉醒来,病房里已经没有了人,辛怡本来坚持要陪夜,被阮惜灵劝了回去。
她忙碌了一天已经很累,与其强撑着陪夜,不如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过来。
阮惜灵这里有值班护士看着就好。
她只是发烧,又不是不良于行。
辛怡被说服了,不过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弯月藏在层云后,稀疏的星辰黯淡,光线昏暗,阮惜灵没有开灯,无人的病房比窗外夜空更静谧。
手背的针头不知何时已经拔掉,阮惜灵几乎睡了一天,腰酸背痛,拿枕头垫在背后起来坐一会儿。
床头柜上的东西比她睡觉前更多,其中一个长方形盒子,表面贴着张白色卡片,上面用清隽的字迹写着:【给阮惜灵】
后面没有落款,但阮惜灵认出来,这是沈微澜的字迹。
她伸手按开夹在床头一角的小台灯,把盒子拿过来,放在腿上慢吞吞拆开。
里面装着一个小型机器人,破破烂烂,身上锈迹斑斑,是故意做旧的。
阮惜灵拧动机器人背后的发条,机器人原地跳起滑稽的舞蹈。
这是沈微澜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