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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休书收回怀里,贾富贵见他心情不错,挤满笑脸,“大人,小的已经按照您说的写了休书,您就放了小的吧?小的亲戚没告小的。”

林文忠气笑了,的确,死者是贾富贵的亲戚,对方不告贾富贵,这案子就不能以杀人案定罪。如果他不告贾富贵栽赃陷害,这案子就可以轻轻揭过。

可林文忠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他,他伸手拍了拍贾富贵的胖脸,“你不会真以为一张休书就能让我放了你吧?你好歹也这么大年纪,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贾富贵小眼惊恐地瞪得,这人不是最讲义气,居然说话不算话。

林文忠见他不敢相信,嗤笑一声,“兵不厌诈,我这也是跟你学的。”

说完,扛着刀大步往前走,贾富贵见他真要走了,脑袋想挤进栅栏里,但他脑袋大,根本挤不进去,徒劳无功,只能追在侧头脸,不停喊他,“你就不为你侄子想想吗?文翠可是给我生了个儿子。如果他有个犯人爹,一辈子前程都没了。”

林文忠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笑道,“那又如何?他姓贾!是你们贾家人。与我们林家人何干?”

贾富贵显然没想到林文忠会是这个反应,等他反应过来不停咒骂。

等人走远了,贾富贵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交到狱卒手里,请他帮忙叫他家人过来。

狱卒颠了颠银子,到底舍不得这么多钱,让人通知贾富贵的娘子过来探监。

贾富贵娘子姓木,木氏来的时候,带着管家,木氏隔着栅栏哭得撕心裂肺。

贾富贵被她吵得头疼,打断她哭嚎,交待管家将家中所有铺子全部关门歇业,然后去府城帮他疏通门路。

在屏山县,县令最大,但出了屏山县,县令就不算什么了。

只要知府帮他把案子压下来,县令也没话可说。

木氏是个传统的女人,她的所学也仅限于后宅争斗,没了男人就等同于没了依靠,贾富贵也不指望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管家身上。好在管家全家的卖身契都在他手上,也不怕他不尽心。

管家确实没想过背叛,但他不是蠢人,就算他拿着大笔钱财去府衙,知府也不可能见他,“老爷,您有熟人引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