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打他们身边经过,旁边有人小声嘀咕,“哎呀,咱们又要守孝二十七天了。我家妮子的婚事又得往后推了。”
苏南珍看着衙役的背影,看着他们呵斥百姓将身上亮色的衣服换下,就连过年时贴的红纸、对联、红灯笼也全部摘下来,全部挂上白幡。要是有谁晚一步,那衙役的鞭子就落下来。被打之人嗷嗷叫,围观群众瞧着心惊胆战。
苏南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昨儿杨家出殡,她作为邻居也去祭拜了,身上还穿着素衣。
跪了一刻钟,衙役才准他们站起来,三人也不耽搁,急急忙忙回了家。
到了铺子,他们家门口贴的对联被人撕掉了,苏南珍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上驾崩,禁止一切娱乐活动,但不妨碍走镖。三日后,文娘给苏南珍留下五十两银子尾款,带着两个包袱和镖师们踏上寻亲之路。
文娘这一走,林家的院子空了一半,杨家留下的门面还空着。
杨家留下的粮食可以自己吃,但是门面空着就太浪费了。苏南珍和丈夫一合计,打算将铺子租出去。
他们放出风声不到一天,就有不少人前来看铺面。
因为要住同一个院子,也怕再遇上杨宝昌这种糟心邻居,苏南珍对租客要求极高。
首先品性不好的人绝对不能要,其次事逼的人也不能要。整天吵吵嚷嚷,他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经过严格筛选,苏南珍终于在三天后迎来新租客。
他们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带着个五岁的女儿,男人姓庄,以经营汤面为生。
不过可能他们走的是低端路线,租下铺子后并不打算装修,而是打扫干净,买了几张桌子,这面店就开起来了。
开业当天,苏南珍带着全家去捧场,这汤面份量足,味道还不错,生意也还成。
苏南珍给儿子夹了一块牛肉,“你最近是不是失眠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林七苏抿了抿嘴,他能说自己是因为熬夜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