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父拧紧眉头。
“卓兄,这是我个人意见。如果那毒真是他下的,你们这是大仇得报,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可如果下毒之人不是他,也就说后头还有一个凶手想要害万里的性命。事关孩子的命,你可不能大意。”林文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
但卓父越听越心惊,是啊,如果下毒的人不是逃奴,那他儿子以后岂不是还会被人害?
他年纪一大把只有这一双儿女。要是万里死了,他可就绝后了。
卓父一瞬间将所有可疑的凶手全都聚集在脑子里,一个个怀疑,最终也没有最终人选,他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给林文和满满倒了一杯,“上回你要回家,不好喝酒。这次你家就在隔壁,应该没事了吧?来,喝一个。这次要不是你提醒我,将来万里恐怕还会遭罪。老兄我谢谢你提点。”
林文和笑了,品了一杯,赞不绝口,末了放下酒杯低叹,“卓兄不嫌我多嘴多舌就好了。我也怕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卓父哈哈大笑,“哪儿的话。你这才是良言苦口利于心呢。”
儿子读书,卓父也跟着沾光,学会不少成语。说话也文绉绉的。
卓家这边特地买了几样好菜招待林文和两口子,菜香飘到隔壁院子。
正好运粮回来的许永富和许宝昌以为家里做好吃的,颠颠跑时屋里,谁知只看到满桌素菜和咸菜。
许宝昌脸立时拉下来,责备地看着他娘,“娘,你怎么能天天给我们吃这个。家里挣那些钱干啥的。就不能割两斤猪肉吗?”
杨婆子瞥了他一眼,“吃啥肉。咱家生意都被陈氏粮店抢走了。挣的钱勉勉强强够一家子嚼用。哪吃得起肉。”
杨婆子为人抠搜,脾气还不怎么好,杨氏粮店的生意比巷尾的陈氏粮店差远了。
外面就是肉香,钻入鼻腔,许宝昌心生烦闷,将去年喝了一半的酒拿出来,与父亲一块喝。
杨婆子也不管他们,反正一年就这一瓶,早喝完早拉倒。
父子俩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