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掐了掐手指,有些心动,“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也没什么损失。”林文和两手一摊,光棍道,“家里的粮食已经卖了,接下来就是犁地、种苞米红薯,大哥四弟都是干活好手,有我没我都一样。”林文和又添了一把火,“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担风险,咱们可以先分家。”
分了家损失就由他来担,林婆子听得火大,以为三儿子在挖她的心,白了他一眼,“分什么家?!咱家才几亩地呐,分了地,你喝西北风去呀。”
她到底没有这么快做决定,“我和你爹商量商量,你们先回屋歇着吧。”
林文和眼睛一亮,他娘没反对,这就代表事情有戏。至于分家,其实没必要这么纠结。他们也不懂做生意,赚多赚少还不是由着他说。
林文和拉着媳妇起来,从善如流道,“爹,娘,那你们早点歇着。我们都是为了孩子。”
林婆子默默起身关门,而后与林老头对视一眼,“老头子,你觉得能成吗?”
林老头默默将别在窗边的烟袋锅子拿下来,掏了掏里面的烟灰,又小心翼翼从墙上挂的小布包里取出一点烟丝点上。每当他觉得日子过不下去时,他就抽一点,心里的烦恼也会随着烟丝慢慢燃烧。
这个家就穷到连一文钱三斤的劣质烟丝都抽不上。
林老头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成不成的,先让老三试试吧,左右亏不了。”
林婆子点了点头,心里也赞同老头的话,是啊,收山货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只要东西好就不怕卖不出去。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翌日,林婆子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林文和两口子收山货的决定,“你们为了给七苏赚束脩,我们也不能拦着你们。我给你们半年期限。如果你们能赚到十贯钱,那就继续干,要是赚不到,那你们就继续回家种地吧。”
农闲的时候,林文富和林文贵也经常给地主家当短工,干些重体力活,一天的工钱是二十文钱。
林文和两口子出去,林文富和林文贵就得待在家侍弄田地,如果他们挣的钱连打短工都比不上,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林文和对自己和媳妇非常有信心,他们可是有系统的人,立刻追问,“娘,那要是我们能赚到这么多呢?”
林婆子没想到儿子这么自信,被他这话问懵了,细想了下,“那你们每个月交一贯钱,剩下的全给七苏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