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之权长眉微蹙,忽然从唇中泄出一声低吟,似是有从睡梦中转醒之势。
谢知言猛地睁眼,瞳孔狠狠一缩,收回轻抚着谢之权脸颊的手迅速起身,他心慌心乱地用指腹摸过尚有余温的柔软唇瓣,跌跌撞撞地转身逃离这个令他失魂落魄的地方。
谢知言捂着嘴,拼命朝出口奔去,一双眼眸里全是破碎的光。
从微光之处再度闯入黑暗,那颗躁动狂热的心脏才算是慢慢恢复起正常的心率。
谢知言背靠开放办公区的光洁墙壁,因惊吓过度致使胸腔剧烈起伏个不止。
他喘息片刻,最后确定身后无人追来,这才浑身脱了力,滑坐在地,一脸空寂仓皇。
真是糟糕。
一整个晚上都在反复回想着,谢之权在会客厅同韩生谈话时该笑得有多好看,以及她不耐却又纵容着谢知思缠着她的模样,一个两个的,都忽然像是要取代他的位置,一跃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谢知言强压下不知是怒火还是妒火的情绪,一再强硬地告诫着自己。
那是姐姐,就算捅破了该死的身世,她也是无可替代的亲姐姐。
但靠这样的束缚妄想克制住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是他太过天真了。
这一刻谢知言不得不清醒地认知到,在得知同谢之权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时候,相较起害怕被知道真相从而震怒疯狂的她痛斥怨怼,无法忽视的隐秘欢喜才更让他无措。
没错,他就是变态,就是谢知思口中的畜生。
他对把他拉出绝望深渊并温柔包容的姐姐,动心了。
还是绝对无法割舍,得不到就会难过至死的那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