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再走呀。”
谢之权眼下是浓重的青灰,她为了抽出时间回来一趟,以极高的效率玩命地处理掉了数天的文件,教训完白莲又哄着谢知言吃完药,深重困意已经让她快要睁不开眼了。
“怕可以开着灯睡。”
她懒洋洋地指了指顶上亮晃晃的灯,慢悠悠地打了哈欠,眼角沁出来点滴生理性泪水。
见谢之权倦意浓浓,谢知言只能松开手让她离开。
衣摆一下轻了起来,谢之权朝前走了两步。
她忽然再次回首。
谢之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谢知言此刻的眼神,有点像是林间迷失了方向的幼鹿,茫然无措的双眼因猛然看到了过路的同伴而骤然盛满蓬勃生机,又像是赌徒用最后的五块买了最不抱期望的一张彩票,开奖核对号码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就差最后一个数字正确就能得到大奖,眼中充满期望。
形容可能是挺夸张。
反正。
谢之权没忍心走就是了。
她折回去,坐在他的床头,看他眼里的光愈来愈亮,欣喜就如星辰般蕴藏其中,最后汇成整片璀璨银河。
“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谢之权又懒又怕麻烦,但她偏生对自己袒护的人始终硬不起心。
那眼里淡淡包容像是一剂最好的良药,谢知言因吃药而满嘴苦涩,心里却甜得像泡在蜜水中央。
“姐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