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许许多多的环节,把苏琅轻绕得晕头转向。
程既简还有一堆琐事要陪着程老太爷,脱不开身,晚些时候,他让程家一位小婶子带着她去祖宅的客房休息。
程家祖宅是江南格调的建筑,东西各有厢房。
苏琅轻躺在一张拔步床上,阖着眼,昏昏沉沉要睡不睡。
屋子里一股子焚香的气息,应该是由外头飘入窗来,令人身心放松。
不多时,程既简事情办完就找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酒酿丸子,小心翼翼推开门,放轻步子坐到了床边,那木床轻微咯吱一声,就看见她眼睛睁开了。
苏琅轻从床上起来,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笑了下,“这是给我的?”
程既简舀了一匙子喂她。
她吃了一口就伸手说:“我自己来。”
程既简没给,说:“我们这里有个传统,男方带着女眷在祖宗面前磕过头,盟过誓,入了家门,男方要给妻子喂一碗汤圆。”
苏琅轻不太信他这话。
不过他既然坚持,她就由着他喂了。
大半碗酒酿丸子吃下去,程既简给她倒了杯茶过来。
苏琅轻喝着茶,靠在床头闲适地说:“你现在是在伺候我么?这也是你们家的传统?”
程既简说:“先让程太太舒服,我晚一点再舒服,这是程先生的规矩。”
苏琅轻自然听得明他的浑话,她已经习惯了程既简出了门像个君子,关上门是个痞子这件事。
她说:“你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规矩?不会我进了门,你才原形毕露吧?”
程既简拿走她手里的杯子,声腔淡淡,出口的话却不正经,“我什么形你不清楚?还需要露哪些?我一向对你袒露得彻底,你还有哪一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