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车顶望日,他在车下看她。
等太阳尽数露了面,气温就高了,苏琅轻从车顶下来,落入他的双臂,她问:“你来过?”
他说:“带你来过。”
苏琅轻疑惑。
他说:“那一次你睡懒觉,没看到日出。”
大概,那时候光顾着睡懒觉,所以这段记忆早在她梦里蒙了尘,如今,他亲手帮她拂去尘埃,露出灵台一片清明。
苏琅轻嘴边的弯弧盛着一点笑,像是在窃喜。
程既简神思隐隐一荡,在天地间苍莽莽的一袭野色里,将她那点隐约的得意吻进唇间。
上了车准备回去,她问:“这么久的事,你记得那么牢固?”
他坦然道:“忘不了。”
苏琅轻以为他接下来应该还有些什么话,可是没有了,他只有这三个字,点到即止,好似留了白,剩下的全在他半阖的眼睫底下,那一瞬流光。
苏琅轻记得后来的事,她醒不来,错过一回日出,许诺说下次再看。
但是没有下次了,恰好她哥回来了,她离开时连他的面都没有见着,没有和他好好的道别一声,他回去时,面对的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时间飞快,苏琅轻手腕的伤养得差不多,但也没痊愈,日常使用问题不大,吃饭洗澡穿衣服,但是稍重一些的物品仍是没办法碰。
还有两天,苏玠就回来了。
苏琅轻满心期待又忧心忡忡,一来怕他看见她的伤,二来怕他发现她和程既简的私情。
沈桥和陈绪的婚礼在即,这天他们去试婚纱,把苏琅轻也喊过去,重新试伴娘的礼裙,仍是那家婚纱旗舰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