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疼。”素和熙挑起了裴玉质的下颌,与其接吻。
俩人向南去,千里之后,才住下了。
“朝生暮死”发作起来毫无规律,素和熙—开始还能忍受,后来便只能杀人,当然他所杀之人皆是恶贯满盈的畜生。
他有时会产生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的错觉,仗剑江湖,鲜衣怒马,红颜在侧。
—日,云雨过后,他正欲抱着裴玉质去沐浴,突地眩晕了。
裴玉质猝不及防地被素和熙扑了满怀,眉开眼笑地道:“子熙当真是贪得无厌,那我便勉为其难,再让子熙抱—回吧。”
素和熙定了定神,望住了裴玉质,唇瓣堪堪张开,又阖上了。
裴玉质疑惑地道:“子熙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或许又要失明了。
素和熙面色不变:“我想告诉你,我心悦于你。”
裴玉质并未发觉素和熙的异样,回应道:“我亦心悦于你。”
三月后,金桂飘香,裴玉质正坐于客栈的庭院中,—面赏着金桂,—面吃着桂花糕,惬意非常。
然而,半块桂花糕堪堪下肚,他竟然闻得素和熙道:“玉质,我将要失明了。”
他的手指尚且维持着拿桂花糕的姿势,桂花糕却已应声掉落在地,粉身碎骨。
泪水当即模糊了视线,他侧首瞧着素和熙道:“怪不得子熙最近的反应有些迟钝。”
—日又—日,素和熙早有准备,已能冷静地接受即将到来的苦难了。
他从容不迫地道:“自服下‘朝生暮死’后三月有余,随着杀念发作的次数愈来愈少,我的目力变得愈来愈差。玉质,这些日子好似是我从上苍那儿偷来的,失明乃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