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抿了抿唇瓣,决定向素和熙坦白,“我打了自己五掌,致使自己受了内伤,伤及五脏六腑,被猎户捉到那一日,更是险些走火入魔。”
“怪不得你会被猎户捉到。”素和熙又觉得自己无能,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庆幸。
他之所以觉得自己无能,是因为他没有阻止裴玉质出手重伤己身;他之所以觉得心疼,是因为裴玉质被他害得饱受痛苦;他之所以觉得庆幸,是因为他恰巧撞见了那猎户,万一裴玉质落入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追问道:“所以我那时问你是否‘玉质’,你是真的说不出话,更化不出人形来?”
裴玉质颔了颔首:“但我大体已痊愈了,再疗养些时候便可。”
素和熙双目生泪:“玉质,对不住,全数是我的过错,我该当早些克服自卑,承认自己对于你的心意。”
裴玉质以指腹揩了揩素和熙的眼尾:“子熙不许哭鼻子。”
素和熙失笑道:“玉质是在哄幼童么?”
裴玉质有根有据地道:“我年已五百有余,素和熙仅仅二十又四,于我而言,自然是幼童。”
“玉质老人家这朱颜鹤发委实教人心折。”素和熙自小被要求君子端方,一言一行皆得遵循规范,因而他不懂得如何开玩笑,听得裴玉质所言,他才试着开玩笑。
“子熙小友这俊颜乌发亦教本兔妖心折。”裴玉质言罢,忍俊不禁。
素和熙亦忍俊不禁,一人一妖相视而笑。
少时,裴玉质自夸道:“待我痊愈,我之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素和熙附和道:“玉质所言不差。”
“我所言当然差不了。”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换了话茬,“我去砸汪秀才摊子那日,你在何处?亦在寻我么?”
素和熙颔首道:“对,我在漫山遍野地寻你,却寻不到半点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