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去间,他瞧清了素和熙的眉眼,下意识地唤道:“太子殿下。”
素和熙失笑道:“本宫早已不是云麓的太子殿下,本宫而今乃是吟月君主裴玉质的皇后。”
殷澜向来尊敬素和熙,他全然未料到陛下会舍得让素和熙和亲,听得此言,他仍是道:“太子殿下,此番云麓挑起战事,是为报仇雪恨,劳烦太子殿下祝末将一臂之力,待吟月归顺于云麓,太子殿下便可回云麓了。”
“本宫乃是吟月皇后,本宫此来并非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素和熙以剑尖抵住了殷澜的喉咙,质问道,“你当时为何要向父皇上报?”
殷澜答道:“太子殿下当时生死未卜,末将怎能不向陛下上报?”
素和熙闻言,深以为然,倘使换作他,主帅生死未卜,亦会向父皇上报,殷澜并未特意向父皇上报他腺体有损一事,而是详细描述了他的病况。
他叹了口气,当时的他怨天尤人,并未仔细地想过此事。
殷澜盯着自己喉间的剑尖,不敢置信地道:“太子殿下难道当真要与云麓为敌?”
素和熙直截了当地道:“本宫已厌倦了战场,本宫此来,并非特意与云麓为敌。殷澜,本宫想与父皇和谈。”
云麓乃是他的故国,而吟月则是他心悦之人的母国,亦是他的母国。
他现下只希望两国能和平相处。
殷澜为难道:“我军势如破竹,大有收复失地,侵吞吟月之势,眼下绝不可能和谈。”
“是么?”素和熙顿觉心灰意懒,父皇为了苟且偷生,强行命他和亲,从未考虑过他的意愿,现如今,父皇重振旗鼓,为了一雪前耻,侵吞吟月,要他里应外合,被他拒绝后,便再未书信于他,根本不曾想过他作为吟月皇后的处境。
显然,于父皇而言,他仅仅是称手的工具罢了。
诚如裴玉质所言,天家全无骨肉亲情。
思及此,他一剑刺入了殷澜的心口。
殷澜登时血流如注,捂住了心口,失望地道:“太子殿下竟已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