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日, 殿试当日,裴玉质亲自监考。
他已登基一月有余,对于政事不再一窍不通, 亦已有了些皇帝的威严。
他的双目巡睃着埋首答题的仕子,心中却满是素和熙。
十日前, 素和熙启程去寻阿兄与侄儿的遗骨了,原本素和熙与他约定好十日内定会赶回来, 然而, 至今杳无音信。
素和熙启程前夜, 他缠着素和熙云雨了一回, 而现下, 他被常服所包裹的肌肤上已没有丝毫痕迹了,好似未曾云雨过那一回。
素和熙会不会就此一去不返?
对于素和熙而言,这吟月没什么可留恋的。
素和熙已获得自由了,他断不会利用权势,逼得素和熙回到他身畔, 即便他名义上是素和熙的夫婿, 而素和熙是他的妻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倘若素和熙的腺体并未受损, 那么多次的床笫之欢足以教他怀上身孕了吧?更何况他还饮了许多庆平帝送来的有助于怀上身孕的汤药。
倘若他怀上了身孕,素和熙定不会离开他。
但他这样卑劣的想法无异于用孩子要挟素和熙,与庆平帝有什么差别?
且素和熙出类拔萃,定然有数不清的地坤、中泽愿意为其生儿育女。
他就算能生下素和熙的孩子,也不一定能留得住素和熙。
不过他的目的是消除素和熙满腔的仇恨,只要素和熙平安喜乐,便算是达成目的了。
至于素和熙身在何处,是否在他身畔则并不紧要。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又顿生忧虑——素和熙莫不是有所不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