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后,他径直回了白玉宫。
素和熙正在翻阅《资治通鉴》,抬起首来,笑道:“要臣妾服侍陛下么?”
裴玉质肃然道:“纵欲过度于身体无益。”
素和熙一本正经地道:“臣妾是指服侍陛下换下朝服,换上常服。”
“那便劳烦子熙服侍朕吧。”裴玉质松了口气,倘若素和熙向他求索,他定然拒绝不了。
待素和熙为他换上了常服,他望住了素和熙道:“子熙自小被当作储君培养,理当懂得治国之道吧?”
素和熙了然地道:“要孤教你么?”
裴玉质颔了颔首,又道:“再过些时日,朕让子熙垂帘听政可好?”
素和熙愕然道:“你不怕孤夺权窃国么?”
“为何要怕?”裴玉质认真地道,“子熙若想夺权窃国,极是容易,朕阻止不了,亦不会阻止。”
素和熙问道:“孤若想夺权窃国,你为何不会阻止?”
裴玉质答道:“因为孤想让子熙过得快活些,只消子熙爱民如子,朕便不会阻止子熙。”
“快活些……”自降生后,素和熙便背负了母后的希望;被封为太子后,他又背负了父皇的希望;出征后,他更是背负了万千黎民百姓的希望,而今回想起来,他从未自由过一日,自是谈不上快活。
裴玉质追问道:“子熙尚未回答朕是否愿意教朕治国之道?”
素和熙含笑道:“乐意之至。”
“多谢子熙。”裴玉质牵了素和熙的手,“子熙这便随朕去勤政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