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或许……他……他已对裴玉质动了情?
绝无可能,裴玉质乃是庆平帝的庶长子,他的母国因庆平帝而生灵涂炭;他的阿兄因庆平帝而难产身亡;他的侄子因庆平帝而未见过一日人世的繁华;他的阿兄与侄子甚至还因庆平帝被悬于城上,供人观赏;他自己亦因庆平帝被迫来了这吟月和亲,更是被庆平帝逼着身穿凤冠霞帔,扮作女子,当着诸人之面觐见、拜堂,连素日都不得不身穿女装。他想必已然成了这吟月,乃至这天下的笑柄。
他怎可对罪魁祸首之子动情?
裴玉质眼见素和熙的神态从柔软变得冷硬,一把握住了素和熙的右手,紧张地道:“子熙莫要不快,你若想与孤交欢,孤定不会拒绝你。”
素和熙一寸又一寸地抽出了自己的右手,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你不必勉强自己。”
“孤……”来到这个世界前,裴玉质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心悦于任何人,自是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与师兄交欢,他其实并非心甘情愿,他确实在勉强自己。
“孤……”他咬了咬唇瓣,“孤……”
他连向师兄许诺自己终有一日会心甘情愿都不能。
他满心想的俱是快些拯救师兄,快些回到原本的世界,快些将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斩于剑下,快些回到问情山顶,拼命修炼,以期早日羽化成仙。
“孤……”他顿觉自己乃是个哑子,仅能吐出“孤”这一字。
“罢了。”素和熙瞧着裴玉质道,“无须解释,臣妾已领会夫君的意思了。”
“孤……”裴玉质并不想伤了素和熙的心,可惜,他过于笨嘴拙舌了,全然不知该当如何安慰素和熙。
他急得双目含泪,陡生一计,努力坐起身来,抬手解开了亵衣的系带。
系带一松,大片大片的肌理旋即暴露了出来,泛着莹润的光泽,宛若美玉。
见素和熙无动于衷,他深深地吐息了一番,将亵衣剥去后,怯生生地扣住了素和熙的右手手腕子,将其放于自己的胸膛之上。
素和熙的右手滚烫,温度似乎较他发热的那些日子更为滚烫,逼得他的心脏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