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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书看顾言的脸色沉了下来,赶快开口解释“顾主任是去给您杀兔子了,一会儿做了辣兔丁咱们好下酒。”

“李支书,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是无产阶级,要有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怎么能又是鸡又是兔的大吃大喝呢?而且,家里养这么多家畜,是想走…的道路吗?”

“这……”李支书哭笑不得,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喝酒是他提出来的,说是打平伙,朋友分摊增进感情。他作为支书还不至于连这都舍不得,当即就又杀鸡又杀兔,这咋刚上酒桌,就给他们这么大下马威?

“支书家里就两只鸡,这是对您这无产阶级同志非常爱戴,才狠心杀了招待您。您若是过意不去,那可以不吃,或者多补一些粮票。

至于兔子,那是自己活得不耐烦跑来我面前寻死的。我没舍得吃,留到现在拿出来招待您。您既然要发扬风格,那我等会儿给家里人端回去。毕竟不能拂了兔子送死的好意。”

前教练被顾言噎够呛,又当又立的心思也一下子彻底被堵死。这下别说鸡兔了,酒钱都得给付。毕竟无产阶级可是不占便宜的。

“既然组长觉悟这么高,那我们都紧跟组长。这酒就别喝了,这么浪费的事儿咱们还是别干。”顾言嘴角噙着笑,眼眸冰冷无比。“按规定,招待餐半干半稀就可,我出去跟嫂子说一声。免得她好心……干了坏事。”

说完不待他回话,起身利索的出了屋门。院里扬声喊道:“嫂子,招待餐玉米糁稀饭就野菜窝窝,你可别给做错了。兔子我就端走了,毕竟它特意跑来我面前找死,我不吃它太对不起它。”

这是啥话?支书媳妇被说的懵逼无比。不是说要好好招待领导嘛,这咋刚进去情况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顾言端着刚剁成块的兔子走了,独留堂屋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支书这下也有些懵,呆呆的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人一看就不是啥好茬子,本来是想拍马屁哄好了就算。可这情况,好像好吃的也不敢给啊。

等等,得赶快把家里多余的鸡给藏起来。否则被这家伙看到,再给按了罪名,他这当支书的得先挨第一炮。

嗐,早知道真这么严重,他就不会舍不得那几只鸡啦。老农民一年到头,就靠着扣鸡屁股弄几个油盐钱,这都不让养,以后日子可咋过?

被顾言这么一挤兑,这家伙想吃好喝好还批评人的心思彻底落空。就着炒鸡蛋拍黄瓜喝了两杯酒,晚饭吃的稀饭菜窝窝。粗糙的他直皱眉头。最后临走留了两毛钱酒菜钱。

“不用,不用。来到河野大队了,我咋也得尽尽地主之谊。”

“那不行,无产阶级绝不占任何便宜。说好了打平伙就得分摊。你收着,我先回大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