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耳房炕上还得生火做饭,里头可供睡觉的地方大大减少。李仲夏在最外侧,她最近不理他,弄的他睡觉都是侧着身子。里头怕挨着她惹她厌烦,外头有大青石堵着,晚上翻身都困难。
小家伙睡了,她坐在被窝里披着棉袄给孩子们做过年的新衣服。李仲夏进来倒了水重新洗了手,脱衣上炕把她手里未完成的衣服给拿走放到了一旁的箱子上。
“刚还说让妈晚上别做针线,光线暗伤眼睛,你这怎么又做起来了?家里人多,要不买台缝纫机吧?”
“算了。咱大队都没一台缝纫机呢。”出头的椽子先烂,这种时候还是低调些。
缝纫机票他有一张。可顾言之前就说不买,是以这事儿一直搁着。他知道她是不想太招摇,出头的椽子先烂这道理他懂。可他更心疼她得做这么多针线,真心想解决这个问题。
“可老这么不是个事儿啊。你白天要上工,针线活儿只能晚上做。这样太伤眼睛。”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上工了。”
“为什么,拖拉机没油了?”
“一猜就中。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藏大队党支部桌子底下了。”
“哈哈……这都是明摆的事儿。分下来的柴油能支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咱们国家目前还处于严重缺油的状态。如果上头再搞什么动作,导致原油供应不上的话,那会更加缺。”
顾言点点头,将棉衣放到脚跟底,钻进被窝睡觉。李仲夏抬手灭了油灯,掀开媳妇被窝钻了进去。
“你干嘛?”
男人没回答,不消多久小屋里响起一片春情。压抑、低沉、惹人遐想。邻居家的大黑猫从窗户一闪而过,估计也想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整整俩月不理我。媳妇,你生起气来真可怕。”
顾言拿着纸在清理,闻言低头咬上他的肩膀。这一下使了挺大力,存心要给他留个记性。
“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