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飞机,他便忙着往回赶,回去了才发现知柚没在。想起她这几日时不时会去医院照顾知含海,陆格又不迭地驱车驶往医院。
谁知到了病房,发现知含海满脸沉色地靠坐在病床上,而万桢则是红着眼眶坐在一边。见陆格进来,二人先是一愣,万桢赶忙扭过脸去擦拭脸颊。
从他们支支吾吾的措辞里,陆格知道了大概。
他几乎是黑着脸出门的,甚至连基本的招呼一声都没有。
对于伤害知柚的人,他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就算是父母也一样。
在知柚哭着扑进陆格怀里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心脏被人刺穿,强烈的心疼和暴怒在胸口起伏。
陆格垂首,双臂紧揽着知柚瘦弱的身子,沉默着,手掌在她肩胛骨的位置轻抚。
天光在哭声里消耗殆尽,早春的花坛旁散发着颓烂的泥土气息,混着眼泪的咸味儿,知柚觉得喉咙发涩。
她渐渐没了哭声,只是抱着陆格,脑袋靠在他胸膛上。
“陆格。”知柚哽咽着道:“是所有的父母都和我爸妈一样吗。”
陆格默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柚柚,这个我也不知道。”
声音的凉淡,让人从单薄的几个字里听出戚然。
知柚抬起头看他,红红的眼眶里还有眼泪掉下来,陆格淡笑着,知柚却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快意。
冰凉的指腹轻轻擦过知柚的下眼睑,陆格脸上带着些落寞,他道:“我的父母好像也不太好。”
清寒的晚风吹过,泪水婆娑,知柚看向陆格的那刻,抽象的痛觉有了实感。
眼上更热,空气呼呼入肺时都感觉到强烈的痛楚。
陆格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我有你就行了。”
听着他的话,知柚原本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涌上来,她一抽一抽地,揪着陆格的衣服,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