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灯光照下来,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汗涔涔的。王清歌居高临下看着他,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不是因为他没戴眼镜,也不是因为眉骨上那一处淡淡的淤青,是因为他的笑,和以往看见过的似乎不太一样。
拳台边,打扫卫生的大爷打了个喷嚏,推着长拖把从房间一头走到另一头。
他们这才站起来,注意到健身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libert,自由的人,我决定做律师之后纹的。”王清歌拉开绳圈跨出去,只留下这么一句。
也是在这个时候,余白正在家中和唐宁视频。
加德满都已经入夜,楼上天台传来民宿住客聚会的喧哗声。
唐宁说:“我今天去拜庙了。”
余白问:“许了什么愿?”
“你知道的。”唐宁回答。
余白笑,觉得自己还真知道,而且答案都不需要说出来验证。
“我今天也去了个地方。”她一直忍到这时候才要献宝。
“去哪儿了?”唐宁问。
她不答,直接拿出那张超声波报告凑到镜头前面。
唐宁这才想起来,他不光让她留守了,而且还错过了第十六周的产检。
“没关系,”余白收起报告,挺大方地说,“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能去,而且你放我鸽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哪有的事?”对面人叫屈,说,“那张纸赶紧再让我看一眼,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