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玉桢把小小的石磨碾子端出来放在石头上。
杨戈去生火,水生去处理鱼,十七少不说话,只是剥油草荆棘刺的皮。
玉桢摇石磨,“少爷?”
十七少抬起眼皮,眨眼睛看玉桢。
玉桢抢过油草,“我来剥,会划伤手指的。”
十七少推开玉桢,“姑娘的手指头才要爱惜。”
“他们…没有奇怪你说的话吗?”玉桢大喘气。
“人家走南闯北,什么稀罕事没见过,我算什么啊。”
“哦”玉桢手上使劲,白色的瓤卷进石磨,从缝隙里溢出湿润的油滴。
满满一筐油草,剥掉外皮没剩多少,榨油更是连着残渣也没有流出来多少。
“油要沉淀一天,取上面的清油。”玉桢说。
“可真不容易啊,这么看来二两一坛也不贵,是我无知了。”十七少笑道。
“城里上好的猪油也没有二两一坛呢,杨大哥做生意很厚道了。”
“活着可真不容易啊。”十七少突然而来的肺腑感叹,让玉桢意外极了。
“哎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少爷终于知道生活疾苦了。”
十七接着另一筐继续剥,“明天早点起多采一些。”
“不得了啊,少爷良心泛滥了还知道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