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萧羽让,他这般用兵如神,黎国最是忌惮他。若他登上帝位之路是谋逆所得,那么今后为君之时便会有诸多掣肘。这也是黎国所乐见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可是——”她想劝说他,又不知如何劝阻。说到底,这等大事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只是在想,师出无名恐难成事。我知道相较他们而言,你手中有兵马粮草,也不缺银两。可他们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和太子。”
萧羽让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十七,你可知我为何姓名之中有一个让字?”
凌锦韶摇了摇头。
“其实我本名萧羽染,十岁那年一场秋狩。我处处占尽上风,拔得头筹。但那时皇兄已经被封为太子,他却样样不如我。我领赏之时,先帝却忽然要替我改名,赐了一个让字。便是要我处处礼让于皇兄。”
凌锦韶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得气愤道:“都是他的子嗣,凭什么要你处处让他?只因为他年长,就理所当然要立这般平庸之人当太子么?”
萧羽让笑了笑:“我那时也是你这般想法。后来想通了,皇兄确实文韬武略都很平庸,却擅长权谋和笼络人心。先帝那时身体欠佳,自知时日无多。若是立我为太子,以我当时的年岁,并不能担起唐国大业。”
凌锦韶仔细想了想,唐国先帝的筹谋也确实有道理。历来幼主继位,若有权臣或者势大的兄弟在,必定会造成政乱。若他可以多活些年岁,等到萧羽让羽翼丰满,自然可以名正言顺让他继位。
可偏偏那时他时日无多
“这么说来,你父皇还是在为你筹谋。不像我父皇,立太子全凭他自己喜好。我那太子皇兄庸碌无为,其余皇兄倒是有精明能干的,可惜各自结党。朝局割裂至此,早晚是一盘散沙。”
“若是如此,唐国乱了,不是正合你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