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

她笑了笑：“师父，原来你竟是这般单纯之人。这世上哪有人会对旁人有十分的真心，能做到十之七八已经是难得。多得是将两三分的真心当做是全部，还自以为深情之人。”

牧野叹了口气：“十七公主，你信不信都好。只望你行事之前，心中能对王爷存一份仁善。”

凌锦韶有些心虚，她如此询问，确实是在掂量自己在嵘亲王心中的分量。她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左右他到何种地步。虽说她利用他是在帮他，可终究是要辜负他的真心

她站在海棠树下发呆，不知不觉花瓣落了几片在头上。耳边忽闻轻唤：“十七，进来。”

凌锦韶下意识地走了进去，萧羽让拂去了她发间的花瓣，随后将一朵珠花别在了她的发间。

她伸手摸了摸，抬头看着他。

“你平日里装扮得过于素净了。”

“王爷不喜欢？”

“喜欢。只是觉得你若是能有闲心梳妆打扮，想必也是心情不错。我希望你每天心情都好。”

她的手轻轻攥了攥自己的衣裳，努力挤出了笑容来：“哪有谁能天天心情都好，心中能有片刻安宁就不错了。”

但他还记得，那年早春，她扯了纸鸢来央他带她去放。可她笨手笨脚，怎么也放不上天。他便握着她的手牵动引线，纸鸢这才慢慢悠悠飞上了天。

那天她开心极了，笑容像是暖融融的春风。

她围着他又跑又跳，拍着手道：“师父，若是能每天都这么开心快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