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快点洗个澡睡觉吧。刚下火车都没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陪客人,快点洗快点睡。”
“可是老爸,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宁小北转过身来,接着就看到他父亲的脸。
一下秒,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宁小北从未见过父亲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眉头深深地皱起,中间拧出的“川字”深到几乎可以夹住一张扑克牌。他那双在男人堆里大的有些过分的眼睛下面如今挂着两个肉眼可见的眼袋,透着疲惫的青色,嘴角和脸颊整个都往下挂着。三分不安,三分惊惧,四分恳求的眼神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溢了出来。配着鬓边初生的几丝白发,尤其让人触目惊心。
面对这样表情的父亲,宁小北即便有千个心结,万般疑问在心头,他也只好把那百转心思生生地咽了下去,乖乖地接过宁建国递上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刷刷水流声,宁建国捂着胸口,颓丧地坐回了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难受,他干脆起身打开橱柜,拿出一瓶保心丸,掏出两颗和着温水服下。
自从上回在小北他们高中的围墙上倒下后,景闻就逼着他定期到医院去检查心脏。这保心丸,银杏片,都成了家里的常备药。他之前还说景闻和小北一样小题大做,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等气差不都顺了之后,宁建国走到阳台上,把烟灰缸收拾好了,又去厨房洗茶杯。
“建国大哥是吧?好久不见了,啊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年轻。不像我和金菊。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我们两个差一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