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周先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应该是有邻居去通知他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先生这回是真的着急了,跑得呼哧带喘,连他那八级台风都吹不倒的金刚发型都散开了。成簇的发丝稀稀落落地散在脑门子上,像是古画上戏婴图里小孩子的刘海。

他走到店门口,先瞧着那女人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后踮起脚往店里瞧。

“小雷,我是老周啊,怎么回事?听说小梅被人打了?谁打的?”

从小雷的咯吱窝里看过去,就见到小梅的旗袍也给撕坏了,新烫的“云遮月”发型也给扯坏了,娇嫩的脸蛋被揍成了五彩色,可把周先生给心疼坏了。

“她!”

邻居们异口同声,齐齐指着女人说道。

女人回过头,双手叉腰,从上到下,又从小到上把周先生打量了一边,柳眉一横,撇着嘴喝道,“你谁啊?”

“你?你问我是谁?那你又是谁啊?谁认识你啊!你凭什么打我夫人?”

周先生气得浑身发抖,他是斯文人,坐了一辈子办公室,这辈子拿过最重的东西可能也就是当年帮原先周太太端的洗脚盆了。

如今自己新婚的,如花似玉的小妻子被这个压根不认识的女人揍成这样,他还是连句脏话都骂不出来,顿时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也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