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知道,按照既定的历史轨迹,他的父母也只剩下十来年的寿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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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小阳春,虽然空气里还带着几丝冷冽,不过穿着羊毛衫走在阳光下面时间一久,还是会微微地出一声薄汗。
宁小北一早就等在工人新村门口,郭师傅的车子已经停在大马路上,就等着他们了。
“啊呀,我新买的米奇头箍忘记拿了!”
穿着黄色背心裙,脚踩灰色麂皮敞口鞋的常乐蕴正要上车,摸了摸空荡荡的脑门,跺了跺脚,转身又往楼上跑去了。
“乐乐,叫我爸爸和你妈快点下来,别拿那么多东西了,我们又不是搬家!”
宁小北背着个书包站在出租车旁,转身冲着常乐蕴喊道。
“不急不急,今天郭叔叔的车子和郭叔叔的人都‘包’给你们了。慢慢来。”
司机郭叔叔站在车旁,本想掏根烟出来过过瘾。一想到小北的哮喘病,不好意思地冲着宁小北笑了笑,“叔叔我去撒泡尿,小北帮忙看住车。别让‘老派’给我贴纸条。”
“叔叔你去吧。”
宁小北把装满了果汁汽水和火腿肠的书包放进车后座。
“范侠人呢?不是说好八点出发的么,还不出来?”
他站在车门旁左顾右盼。
这两天赵叔叔出差,范侠又回到他爹范建那边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