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范侠刚登上火车的那一刻, 范建就后悔了。但是碍于“男人的脸面”和“父亲的尊严”,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火车开走了。
回到酒店, 梁慧慧当即就把范建骂的狗血淋头。当天下午, 两人就买了火车票回上海了。
“那他们既然都回来了, 为什么不来接你?”
宁小北骑着车,侧着脸问道。
“阿姨她回上海后突然身体就不好了,什么……先兆性流产?听我爸说,后来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出院后也只能卧床静养保胎,一直躺到三天前才刚下床。”
范侠答道。
“那,那你们昨天说什么了?你爸又犯浑惹你生气了?还是你说话惹到他了?”
要说谁惹谁生气还真不一定,这父子的脾气如出一辙,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又跟烧热的暴炭似得一点就炸。
“才没有打架。是阿姨……阿姨她给我打了一件毛衣……”
正巧遇上一个红灯,两人双双停了下来。
“蓝色的底,上面打了一个大熊猫。幼稚是幼稚了点,不过,不过还是挺好看的……”
范侠低着头,声如蚊蚋。
他是被感动的睡不着。半夜里新毛衣穿了又脱,脱了又穿,折腾到半夜。到了后半夜,范侠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跑到深圳的亲妈。
亲妈知道儿子考上一中,汇了两千多块来,说是学费。但是人却没有回来看一眼,还跟那个香港老板住在一起呢。
“那不是挺好的。你这新妈妈对你不错啊。我都没有穿过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呢。”
宁建国同志虽然烧的一把子好菜,但是对于其他的家务就不怎么精通了。他家所有衣服都是买来的,要是穿坏了,他爸只能拜托门口的阿姨给帮忙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