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抓住眼前尽可能多的东西,就不能把傅修云据为己有。只要把他现在这种强烈的情绪存储起来,今后分期支取,他便始终有一根线被提在她手里,像木偶剧里的提线木偶,照样任她为所欲为。

于是他回到静好身边,近乎麻木的举行婚礼,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

静好大抵也是一样。

婚后最初那段时间的相处如履薄冰,他不再去选训基地报到,常常坐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深夜。

头顶的星空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静好什么都不敢问,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

她甚至已经跟哥哥商议,是否有可能将傅修云带入商圈,学做生意,反正看起来,他也不太会再回航天局了。

调令就在这个时候下来,傅修云将作为外交部的武官派驻国外。

组织并没有像料想的那样抛弃他,大约认定他还有些价值。

一切又慢慢回到正轨上来,除了那个没有在预定时间归来的返回舱,雁过无痕,就这样逐渐被人们淡忘。

在世界各地东奔西跑的日子里,还是有过安稳快乐的时光,直到“信件门”爆发。

这次的信任危机,让静好发觉傅修云心中空洞的部分,大概是她怎么努力都补不上的了。

他不让她走进自己内心,退而求其次,变本加厉的对她好——在物质上满足她,为她申请深造的学位,甚至在床笫间也更加花心思。

男女之间那种水乳交融的快乐,虽然只是生理上的,但有时会让人产生他也爱她的错觉。

在最后一期任满即将归国之前,两人也是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终结了一段冷战。

他拨开她额头汗湿的头发,从身后抱住她,轻声说:“静好,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这时本打算回国后就找个媒体的工作,或者大学中谋一份教职,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他商量,他就提出了另一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