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说:“韩家本就没有罪,如果非说有,那也只有我一人,而现在我也不是韩家人了,就更不应因我牵累他们。”

太后叹了口气,说:

“事情若如你说的这般轻巧倒也好了。只可惜,你与韩霁在安阳与冯缘多番接触,谁也无法证明冯缘未曾与你们表明身份。他是悬在官家头顶的一把剑,又岂会凭你三言两语就化解呢。”

林悠膝行两步上前哀求:

“求太后仁慈,救救韩家。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后您菩萨心肠,不会让那么多无辜人受牵连的,求太后救救韩家!”

林悠被关了十多日都没有哭过一回,此时她将隐藏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尽数宣泄在自己的泪水中,哭得停不下来,太后平生最见不得人哭得伤心。

而林悠又是素日得过她欢心的,太后没过多会儿就受不住,叫贴身嬷嬷将林悠扶起来坐到绣墩上。

“你别哭了,哭得哀家心头难受。”太后说:“韩家事出突然,如今官家正在气头上,难免严厉些,可韩家毕竟历经几代,有自己的根基,官家不会完全不考虑,直接对韩家动手的。”

“你也别求了,哀家答应你,只要有机会,会替韩家说情。”

得了太后这句话,林悠总算放心了些,太后又说:

“你这阵子别回牢里了。去立佛寺,新修了一座东大殿,殿里缺一尊佛像,哀家不喜欢泥塑的,想要你去画一幅,那篇幅约莫要比泰和殿的猛虎图更大。”

“哀家是个信佛之人,也信因果。哀家答应你为韩家说情,你也要为哀家尽心尽力的画那幅佛像,若是画得好,哀家重重有赏,明白吗?”

林悠连连点头:

“是,我一定尽心尽力,那韩家之事就请太后多费心了。”

太后也点了点头,便叫杜公公带林悠准备准备往立佛寺去。

林悠走后,洛婉婷从内殿的屏风后走出,太后仍在对着林悠离去的背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