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只怕没见过这种事吧?”
大的喂小的吃得差不多了,让他自己拿着糕饼啃,然后才转过来吃自己的,边吃边跟林悠说话。
别看他小小年纪,不知肚子里是真有点学问,还是带着弟弟走南闯北多了,遣词用句居然还挺顺溜。
“这种事多的很,积善堂的门槛儿太高,也就说得好听,看着好看,里头干事一个个跟衙门里的官差似的,想从他们那里讨点儿吃的可不容易呢。”大孩子如是说。
这确实有点意想不到。
韩霁问那孩子:
“你几岁了,哪里人?”
那孩子吃饭空档,爽直回答,一点不怕人:
“我十一,我弟弟四岁半,我们是邰州人,一年前家里发大水,我们爹娘把我和弟弟送上岸自己死水里了,我就背着我弟弟来了京城,反正是要讨饭了,不如到京城来讨,像您们这样的贵人多,好歹先混口饭吃,等我再大点儿就去码头搬沙袋。”
韩霁问:
“你叫什么?”
那孩子回:“我叫周奇,我弟弟叫周放。”
说完这些后,周奇碗里的豆腐脑见了底,他把碗举高了恨不得把里面的汤也舔干净,见弟弟碗里还有两口剩的,也全都扒拉进嘴里,吃完问弟弟:
“吃好了吗?”
弟弟点点头:“嗯。”
周奇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糕饼,这些林悠刚才已经全给了他们,周奇道谢后就不客气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