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喝汤的动作停下,看向林悠, 问:

“你答应了?”

林悠点了点头:“不答应,以后林悠这个名字就没法写在画作上了。”

“可照他们的说法, 那个西夏画师是个无赖, 已经有那么多中原画师毁在他手中了,他们这是把你推上刀尖,杨商俞怎么可以这样!”

林悠见他情绪激动,赶忙安抚:

“你别着急,坐下听我说。”

把韩霁按着坐下, 林悠继续:

“师兄已经去找画院的使者了,希望他们能取消,但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不成的。江北书画斋那些人早就想好了后续,所以才会让那个西夏画师出面。”

“我问过了, 那西夏画师曾师从一位暹罗画匠,暹罗画多以色彩和线条为主,就是咱们宫廷画法的衍生, 我之前就很擅长,所以,如果他真要和我比,我未必会输!”

林悠说完, 韩霁依旧不放心:

“话虽如此, 可他们既能将你接受挑战,万一在挑战时背后做手脚,怎么办?”

“只要我接受挑战,他们约莫是没有机会做手脚的。因为从开始绘画到展示, 全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完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江北书画斋那边也许并没有把我这个人放在眼里,让西夏画师与我比试,为的是压制江南书画斋,他们约莫是抱着必胜之心的,我若能因此为江南书画斋杀出一条路,于我而言,也算是另辟蹊径,一步登天。”

这个道理韩霁自然也能想明白,他只是单纯担心林悠的人身安全:

“可那赌注未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