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儿卖了两幅字,价格挺不错,所以今日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莫要替我省钱!”
宓敬也算是突破了自我,从前他始终觉得文人该保有文人的风骨和气节,卖字什么的不太好看,可看着妻子日渐消瘦,孩儿嗷嗷待哺,他发现自己空有一身风骨,却并不能给妻儿过上好日子。
又见韩霁夫妻的相处方式,看得出来韩家的生活并不缺钱,但韩霁仍愿意让妻子在外做工,他没有强行要妻子一定得留在家里料理家事,光是这一点,宓敬觉得自己就比韩霁不如。
文人的风骨,在不能保证家人生活的时候就称不上是风骨,只能算是一些迂腐陈旧的习气。
于是他想通了,连夜写了两幅字拿出去卖,所幸对他的字感兴趣的人不少,两幅字卖出了好价钱,有了这笔钱,他可以让妻儿在这个冬天不必挨饿受冻,这比苦守那所谓的文人气节不知要高尚多少。
菜肴上桌,宓敬为韩霁斟酒,月氏和林悠喝的是这家饭庄特制的果酿,很是鲜甜。
几人干杯,为身在异乡有缘结识而干杯。
酒过三巡,宓敬和韩霁凑在一起说八股,林悠和月氏都不怎么听得懂,正好孩子醒了,两人便凑在一处看孩子。
这时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官府敲锣的声音,宓敬精神一震:
“来了。”
韩霁颔首,起身站到栏杆边。
林悠见他们这般,不禁问:“你们看什么呢?”
“来。”
韩霁回头对林悠招手,林悠将月氏带来给孩子解闷的拨浪鼓放下,去到韩霁身边特意为她空出来的位置,探身往街上看去。
就看见官差从街口押着几个人过来,道路两边很快就聚集了看热闹的百姓,很快认出被官兵押解而来的几人是谁。
“是周老狗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