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顿时肃然起敬,烧火都卖力了些。

而廊下,韩霁和阚县令并排而坐,浅说境况,阚县令忧愁一叹:

“我赴任前去了一趟海家,那时候你外祖还不知道你的事。”

“知道又能如何,我那继母出身王府,王府势大,绝非海家一介商户可以撼动的。”韩霁摇头:

“算了,不说那些了。我来安阳县,实际是寻老师而来,可惜我在城中问过一圈,竟无人知晓他的住处,加之我身边老仆被收买,招了些无妄之灾。”

“哼。看来我还是判那吴杰太轻了,若加上他对你做的恶事,便叫他死十回都不够的。”阚县令义愤填膺。

林悠烧了茶水给他们送来,正巧听见阚县令之言,想起韩霁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除了吴杰和他身边老仆的陷害之外,林九娘的胡搅蛮缠和逼迫也居功至伟,若是韩霁现在想和她算账,那林悠绝对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林悠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直到韩霁喊她:

“你愣着干嘛?不是倒茶吗?”

林悠猛然回神,低头上前给两人上茶。

阚县令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正要喝茶却忽然停住,看向林悠,说道:

“庭辅,你先前说你被吴杰那个无赖逼着成亲,娶了他的外甥女,那她是你……”

‘夫人’二字,阚县令实在说不出口,因为两人无论从身份还是外形来看,完全就不是一类人。

韩霁没说话,倒是林悠的求生欲突然上线:

“不,不算数的!之前是我舅舅逼迫,我也不敢不从,如今知县大人替我做主,把我爹娘的宅子要了回来,您和韩家郎君于我有恩,我是不会纠缠的,韩家郎君一句话,我立刻就走。”

反正现在房子也拿回来了,林悠有地方去,离开韩霁她能更加自由,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