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二娘气得眼前一黑,一手扶着雯娘的手,一手揉额,嘴里不停喃语:“当初我怎么还舍不得她出嫁呢?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不记得了。”
雯娘忍着笑,低着头跟夫人小声笑道了一句:“这还不是远香近臭么,娘子不在家里您天天记天天念,在跟前了,那些招你生气的事岂不是天天都要有了?”
正是如此,还不是自己找的,佩二娘走过去坐下不停挥手赶女儿,“去忙你的去,我给你爹找书,你赶紧离我一会儿,少碍点我的眼。”
苏苑娘是有家事要吩咐的,她每天上午都要见旁管家听他说一下家里的事情,合计一下一天下来会有的事,闻言便站了起来,道:“那娘亲我去正堂见旁管家,你跟着爹爹好好念书。”
“不用你吩咐,你赶
紧去,小讨债鬼。”
等到苏苑娘见了旁管家,和管家将将把这一天家里的事合计下来,就听门外面三姐走了进来,嘴里喊道:“娘子,看门的鲁伯来说,有亲戚上门了。”
临苏三月底的阳光正好,春风暖人,飞琰院夫妇俩起居室的门没关,苏苑娘从正位一眼朝飞琰院门口看去,远远还能看到站在他们院门口的府里大门看门人。
“是哪家的亲戚?”苏苑娘见到三姐,吓了一跳,她出书房的时候还看到三姐了,就将将和旁管家说事的工夫,三姐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像是被人掴了一掌,脸上有四根手指印的痕迹。
“鲁伯说是江县的常家亲戚,他们家手里握着盐份子,是闻信过来拿银子的。”三姐见娘子定定看着她,不由有些别扭地扭了扭头,把刚才挨了她娘打的那半边脸躲到了一边。
“原来,那我去见一见。”三姐一躲,苏苑娘也挪开了眼睛,站起来朝旁管家道:“旁叔,你和我去见一见。”
“是。”紧随着她的起身已经站起来了的旁马功忙道。
“通秋,去把姑爷族里记盐帐的本子给我拿来。”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