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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的事,孔氏是知道一些的,但苏苑娘毫不知情。苏居甫无意与妹妹说这些外面险恶的事情,而与他心意相通的孔氏明了他的意思,在苏苑娘面前完全没有透露出一点口风,常伯樊在乍听到她这话之后发现她一点也不知情还愣了一下,但在须臾之间亦大意明了了舅兄不想告知她的意图。

他此前也是这般想的,可如今他若是再这么想,他也不会带她长途跋涉上京来。

趁着回去的一路,常伯樊抱着她把他和舅兄去应天府所做之事和来龙去脉与她细说了一遍。

昨晚常伯樊随舅兄到应天府的更房之时,已有他的同僚先到了。

应天府的歇更房两个屋子,一个是文职的,一个是武职的,苏居甫是县尉的文吏典使,去的是武职也就是衙役呆的那间。

这件命案是县尉主办,府尹叫来问案的人本应是县尉的人,但武职歇更的这间屋子来了一半人的时候,那间文职的屋子居然也进了不少人。

“兄长去前跟我说一见事情不妙就要躲着点,我起先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坐了没一会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应天府分文武两派,这任县尉是府尹大人的人,但县丞是吏部放下来的自己人,是朝廷里的人用来掣肘府尹大人的,明着县丞大人比府尹大人位低,但县丞大人一系的分量可未必比府尹一系低,原因是县丞大人那系挂着吏部,可直接往上走,是以这衙门里的人很多都站在了县丞大人这边说话,就连府尹大人亲自审个案子,前来拦阻者不是一二,我和长兄刚到不久,长兄就被大人叫走了,我这刚和在门内的几位兄台打过招呼,那文职房的人就来了一大批,没道

几句就吵嚷推揉不已,到后头以县丞那边的文职先行出手打闹了起来,苑娘,听到这,你觉着是哪边打赢了?”

“哥哥边的人?”苏苑娘已知兄长是县尉的典使了,她当然是义无反顾站在兄长这边。

见她想也不想答是她哥哥那边的人赢了,常伯樊摇头不已,接道:“不是,是文职那边的人赢了,苑娘可知为何?”

“是他们官大吗?”

“这……”常伯樊没成想她还答对一些,颇有点瞎猫碰上死老鼠的意味,失笑道:“是也不是,是呢,是因他们背后有人,他们才敢打不赢也敢伸手,而武职房的人不敢还手,倒不是真怕了他们的人,而是他们要是还手,那到时就得与文职房的人的一并抓起来,到时候府尹大人要问话办案就无人可用了,他们不得不束手就擒,任人作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