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些让她难受的感受,懂还不如不懂——人世间原来如此复杂。
苏苑娘抱着他,等着他渐渐平息,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呼吸静了,心跳平了,她方问他:“是谁要给我们下药?”
常伯樊一顿,慢慢坐直,正在说话,又听她道:“你告诉我是谁罢,常伯樊,好的坏的我皆可和你一起去担。”
“苑娘,你还小……”
苏苑娘摇头,“不小了。常伯樊,孤掌鸡呜,独木难支,而我早晚是要与你并肩作战的,若是等到你护不着我,我也没能耐与你内外接头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晚了。”
就如他们的前世,什么都不懂的她与什么都懂的他中间,唯剩眼泪与憎恨。
常伯樊眼角发红,他怔怔地看着相形之下要较他更为冷静的女子,觉着她是如此的陌生但又熟悉。
如她所说,她不小了。自他们成亲以来,她做的每一桩事都超过了他对她的以为。
这一刻,常伯樊怅然至极,他以为只要她嫁给他,他就能成为她的天,她的依靠,她目光所及里唯一的存在。
“常伯樊。”他看着她发呆,似是傻了,苏苑娘不禁叫了他一声。
“苑娘……”
“是。”苏苑娘跪坐在他的面前,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明亮清晰的眼里皆是常伯樊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