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苏谶笑叹了一声,又撑着桌子欲要站起。
他身上实在没有几分力气了,是以常伯樊蹲身过来背他,这次他没拒绝。
上身之后,也是不由感叹:“老了。”
以前他初入官场时,喝倒整个桌子的人,把人都送回去后,尚还有余力爬上马迎着上京夜晚的风,悠悠地回家,到家了还能跟自家娘子打两句嘴仗,被她骂两句。
现在一个人就能放倒他了,到底是老了。
“伯樊啊……”背上,苏谶又叫了一声。
“诶,您说。”常伯樊稳稳背着他往外走。
“你老岳父要回去讨嫌了。”苏谶叹道。
“岳母不会在意。”
“在意呢,哪家主母愿意家里男人喝醉了回去?看了心烦还不得不管,夫人不容易啊。”苏谶叹气,“我夫人更不容易,跟了我一辈子,连伤心都不敢,就怕她哭了我就没有了主心骨。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过了天命,以为不难了,其实还是难,难啊。”
自己死活可以不管了,可儿女死活不能不管啊。
“父亲。”
苏谶醉叨叨地继续,“温初凌是个口子,得想法子突破了,我家小娘子还等着她爹爹给她撑腰呢,常家啊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