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胡三姐带着明夏她们已放置好笔墨,常伯樊退开身来供她施手拿笔,不想刚往后退了一步,见她想也不想伸手捉住了他的袖子。
她朝他看来,盈盈如清泉的眼中清晰映着他的样子,也藏着她无言的感谢。
常伯樊嘴边溢开了笑:“快快画,我在旁边也陪着你。”
苏苑娘点头,松开了他的手,去拿了笔,在看过她爹爹之后,得到他的点头,便持笔全神贯注于纸上了。
苏谶一直在看着他们,等到女儿投神于纸上,在看了半晌后,他朝女婿扬首,率先走了出去。
常伯樊尾随在后。
出去后,苏谶看着逐渐往西偏移的太阳,看了一阵,偏头与身边陪他静站了一阵的女婿道:“我寄她与你成亲后有新的领悟,去长大去成人,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常伯樊沉默,片刻后,他道:“父亲,我没有教她什么,反而是她……”
苏谶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知道我跟她母亲为何最终还是把她托付给了你吗?”
常伯樊朝他看去。
苏谶道:“是因你跟她说话的语气,你眼睛看着她的样子,你沉迷于她。我与你同是男子,知晓男子的心悦对于一介女子的重要,可我也怕,怕日子久了,你会厌倦她的不通世故,不解风情。”
感情是禁不住消耗的,欢喜烧光了之后的厌倦,于人方才是最残酷的。
“父亲?”
苏谶朝定定看着他的女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好太多了,唉,你是不知道,我们是真怕,怕她受委屈,怕她太笨,怕你对她没耐性,怕你欺负她,孝鲲,我儿的好,我们夫妇自认天下无人能比,就怕别人不如此认为,还好还好,你不比我们对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