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足足两担的回礼,老人眼睛不经意地瞄地那银白烫金的礼薄一眼,当下整了整神情,肃容回道:“哪值当你这般客气?当家的和你的婚事就是我常氏一族的大事,我等理该前来贺喜,为你们这对佳偶天成的新人添一份喜气。”
苏苑娘菀尔,双手奉上,“小小回礼,不成敬意,老叔叔和老婶婶带着堂兄嫂回家这一路,还望多加小心。”
她相当客气,丝毫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老叔叔一脸惭愧,收下了,“临走还要收你们这么多,真是令老朽汗颜。”
常府的天真是变了,以前何曾对穷亲戚这般客气过?看来往后就是没有提携的机会,等到家里真山穷水尽了,本家也不会对穷亲戚袖手旁观。
老人要的就是这一
门亲戚,知道本家会管事,外面的人不敢低看他们,行事做人都要方便许多,这就行了。
老人细心地收好印着常氏家徽的礼簿,就是他的老媳妇伸手过来替他收他也当没看见,仔仔细细地放入襟内妥贴收好,方抬头肃容与当家媳妇道:“老朽就承了你这份情了,是我们家叨拢你们了。”
如若能不求人,他也不想求人。有着本家的这份“敬意”和牵系,借着本家的余威,他定能给家里生出一条路来。
“您客气。”
老人没有多加寒暄,说了几句告辞的话,就带着家里人走了。
他们一出府,连客舍都不用去,他们是牵了自家赶路的牛车过来辞行的,原本是说完就走,现在多了两担回礼,把家里的婆媳俩乐得围着牛车团团转,不用男人经手,自己就谢过挑担的下人,把担子往牛车上装。
“乐什么啊?”看母亲与媳妇乐得找不着北,这家的长子撇撇嘴,不屑道,“一点东西就打发了回去,还乐呢。”
他没留下,心里不痛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