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她陡然感觉到气氛不寻常,父母坐在沙发上,父亲手里夹着烟,母亲非但没说他,只一个劲儿地拿手抹眼泪。
“你们吵架了?”她走到闾太太身边,揽住她的肩膀,不满地瞪了一眼闾景松,“爸,妈妈都是为您好,抽烟对身体不好——”
“瑶瑶,”闾太太抓住她的手,按在膝盖上摩挲,“让你爸抽吧。”
“妈——”
闾太太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望着她,眼泪又涌了出来,“你爸公司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闾瑶摸着她的背,随口一问。
闾景松用力嘬了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才说道:“公司破产了。”
“破产?!我们家不是上市公司吗?”闾瑶忽然尖声喊道,“上市公司不是能割股民韭菜,怎么还会破产?”
闾景松望着无知的女儿,拖过桌上的雪松盆景,两指在松树的顶端比了一小截,“在这些人眼里,你爸也就是颗长得比较肥的韭菜。”
“那我们——”闾瑶慌乱无措地说,“我们会怎么样?”
“我还欠银行两千万,我刚跟你妈商量了——”闾景松抬起浑浊的眼睛,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能让银行收走两处房产,所以我赶在开庭前卖了,大概能拿到一千六百万,这钱都留给你,买点债券,理财,稍微上点心,一年的收益也有七八十万,省着点是够花的。”
“没房子我们住哪儿?”闾瑶问。
“你带你妈先租套房子住,”闾景松说,“你总是要嫁人的,男方家总有房子给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