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久辞贴着杯子的指尖动了动,唇角微扬,仰头就将酒喝了下去:“单某虽则三年远离朝堂,但侯爷可要当心,侯爷依然虎狼环伺,单某还期待着三年之后,能够与侯爷共事。”
“昔年,单公子曾与我有五年之约,今日不妨再来一个三年之约如何?”温亭湛双手端着又被斟满的酒杯送上前。
单久辞桀然一笑,端起酒杯也往前一送,两人的杯子相碰,相视一笑,就各自将酒饮下。
一刻钟的很快,单久辞再度被上枷锁,跟着几个官差一路走向东三省。
夜摇光看着颇有些叹息,虽然曾经她很不喜欢单久辞,即便是现在她也不喜欢,可她不得不说单久辞真的不负九州第一公子的名声,是个惊才艳绝的人物。
“摇摇,这三年是他自己争取而来。”温亭湛牵着夜摇光的手往回走,“去流放之地,他可以看一看流放之地的弊端,三年的沉静,待到重回朝堂,他必然会一鸣惊人。陛下也想看一看他到底能够被重用到何等地步,且经此一事之后,他彻底的摆脱了福安王一党的身份。更加能够从这最乱的时局抽身,无论如何这三年值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能够做到这一步……”
在夜摇光的印象里,单久辞是个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之人。夜摇光觉得以他的能耐,想要摆脱福安王有很多办法,可他却都没有用,反而用了这种看似自讨苦吃的法子,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也要等到福安王先一步舍弃他。这种坚持与操守,令夜摇光佩服。
“他一直是个真男人。”这一点,温亭湛从来不否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单久辞和福安王就像温亭湛和萧士睿,是歃血为盟,这是一种信念,一种关乎人格与道德的协议。若仅仅只是怀疑就抛弃了对方,这种人是不值得深交。单久辞是不惧福安王先一步违约,因为他赌得起,也输得起。
他无愧于任何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