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后，有些世界的生灵沦为奴仆、有些被屠尽，也有些因为不太看得上眼，抢夺完后入侵者就离开了。

其中，有一方世界的某位大能最为恶劣，喜欢在入侵掠夺资源后，将某个世界种满有毒植株毁去，又将该世界的生灵引入另一世界，如养蛊般目睹他们争斗，并依着自己的心意随机投注其中一方。

这是姜月明跟在万鹤笙身边才发现的真相。

他们所在的世界正是如此，人与魔二族之间长达几千年的争斗，不过是上界某位大能心血来潮的游戏罢了。那个大能随心所欲，在不同族面前都摆出救世的姿态，引得他们对仇人感恩戴德。

若非在争斗之初，万鹤笙果断将天之痕补上，唤醒了天地之灵自卫，躲开另一个凑近的异世界，恐怕他们也要落得其他几界的狼狈下场。

但这些人无论怎么折腾，也不过折腾小世界中的生灵，似万鹤笙这般直接掌控整个世界，甚至把天地之灵都操纵在手中的，绝无仅有，只是她不声张罢了。

若非如此，万鹤笙也不能将他的残魂从轮回中捞出来。

姜月明在自己身死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自愿献祭给师弟，以夺得能诛神的力量。他早就知道，自己魂魄不缺，很有可能会就此消散，即便强行转世，也难以投胎成健全人。

但他还是被万鹤笙救了回来，带去上界，残魂放在雪山中蕴养着。几百年过去，肉身未修成，灵魂练得愈发凝实、强大。他已习惯了这片白茫茫的雪山，并不急着出去。

万鹤笙不知去了何处，总之她安顿完一切后就没回来过。有时秋葵和柳行舟会回来看看，忙碌一阵又离开。姜月明便独自待在雪山中。

也不能算独自。蕴养他魂魄的灵阁中，还有另一枚玉牌，他能感知到里面沉睡着另一个灵魂。

秋葵和柳行舟对另一枚玉牌的态度有些微妙，熟络，又带点儿排斥，可在蕴养时格外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