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若一般人到此也见好就收了,裴小厨倒是有魄力,也看得明白,知道如今比拼失败,便是继续经营天香楼,技不如人的结果始终不容置疑。”

“便干脆将天香楼让给魏家,一番言辞倒是人忘了她本事不济,牢牢记住裴家的诚信经营。”

“裴小厨如果趁着这个机会磨砺技艺,待到他日炉火纯青之时带着天下第一楼的招牌归来,重新开一个天香楼根本不再话下。”

“反观魏小厨,虽然得到天香楼,但魏家道义已失,更有魏氏以次充好闹出人命为戒,便是技艺再好,又有多少人敢去?”

“可裴小厨不是逼她立了誓?”随从问道。

“谁会相信?”顾修笑道:“一个丈夫都管制不了的妇人,做女儿的,尤其还是被捏在手里言听计从的女儿,如何阻挠?”

“这条只是顺带的,裴小厨的真正目的是逼魏小厨好好养着她的人手呢。”

“当着这么多人立誓,魏小厨以后便是生意做不下去,薪资也得照发,除非她不干这行了。可有魏氏那等刻薄妇人,日后必生龃龉,店里的厨子伙计记谁的情?”

“只怕到时候裴小厨有需要,一声吆喝便能招回这班用顺的人手。”

顾修想的差不离,裴凉确实对女主今后的处境很有信心,那便能者多劳帮忙养点人了。

她带着裴富贵两口子回到家,一进门裴富贵就想找东西揍她。

裴凉却凉凉道:“爹,你若还想要命的话,就感觉收拾东西,咱们连夜逃走吧。”

“啥?天香楼都没了,谁还为难咱们?”裴母忙问道。

“高乐章他们是风光霁月的权贵子弟,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跟下九流的混混无赖打交道,做局让你赌红眼抵押天香楼的怕是另有其人。”

魏映舒的爱慕者当中,除了当时在酒楼里的那些少年,还有一个值得浓墨重书的,便是幼年做小乞儿时受过当时还住在京城的魏映舒一饭之恩,自小心生爱慕,将女主视为光明与救赎。如今已经成为京城地下一方势力头头的历深。

这人阴暗偏执,心狠手辣,但唯独对女主满心柔情百般维护。有那街上跟女主撞了一下态度无礼的,都会被他命人套麻袋毒打一顿,莫说害得魏映舒身败名裂的裴凉他们了。

这也是裴凉断然放弃天香楼的原因,遭到这些人记恨,便是她想开也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