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季九爷对季七爷,突然就没有那么怨了。
他缄默着,双手把玩儿手里的佛珠,少顷,突然问季七爷。
“那咏梅呢?你们成亲前,你对她也是很上心的,白芍就这么好?让你突然变心,甚至不顾咏梅的死活。”
提到柳咏梅,季七爷几乎是下意识的垂下眼,苍白的唇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咏梅已经死了,我欠她的,若有下辈子,定当偿还。”
“总不能,因为一个已死之人,就辜负活着的人。”
季九爷修眉微蹙,微微倾身,手肘搁在膝盖上定定看着他。
“她是你青梅竹马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从未对不起你,你哪怕不为她报仇,总应该为她的死为孩子的死感到痛苦歉疚,你不止没有,你还拼命护着害死她们母子的人。”
“老七,你能辜负一个掏心掏肺爱你的人,白芍怎么跟她比?”
季七爷低低笑了两声,声线沙哑。
“你可知,什么叫做,蜜糖砒霜?”
季九爷凤眸微眯,没应声。
季七爷微不可闻地笑叹了一声。
“因着柳家看不上风流成性的老六,十五岁,父亲将咏梅定给我,我从未想过对她不好,她饱读诗书秀外慧中,是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对我再关心不过,起先我是喜爱她的。”
“这样一个有家室又品貌兼备的妻子,谁得了都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