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低醇的声线洒落在耳畔,温热的唇息混合着独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一起刺激皮肤。
温池眼
睫猛地颤了下。
“快点。”她别过脸,掩饰性地平静地催促。
“好。”他又说。
话落,秋千缓缓荡起安全的幅度,她似跟着起飞,晚风吹拂,吹散了她耳垂那的一丝热意。
高处风光无限。
“再高点。”一股欢喜跃上心头,她命令。
下一瞬,秋千更高。
温池仰起脸,夜空被繁星点缀,每一颗星星都格外得清晰耀眼,如梦如幻,极美。
而恍惚间,她竟有种高悬的月亮正奔她而来的错觉。
就像身后的这人,不顾一切努力地奔向她。她知道,只要她愿意转头就能看到他。
到底没有忍住,温池的唇角一点点地扬了起来。
玩够了,秋千停。
脚尖踩地,她就要起身。
“温池。”身后传来厉肆臣低唤她名字的声音。
她侧首。
四目相接,他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但似乎多了些和繁星一样璀璨温柔的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温池呼吸微微滞了滞。
跟着,他走至她面前,没有犹豫地从容地单膝跪地,捉过她一只手轻握在掌心,指腹摩挲。
被他碰过的地方,微痒。
“温池,”厉肆臣抬脸,望着她,“这一个月,我有听你的话,好好静养身体,恢复得很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他是紧张的,紧张到准备了很多想说的话,但真的要说时,又好像不知该从哪说起怎么说。
他的喉结艰涩地滚了滚:“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是直到今天在机场他才真正确定,在巴黎她忽然不和他说话其实就是生气的开始,气他那时不顾手术刚醒要起身,也气他自己擦身体不找护工。
他隐约猜到了些,不仅仅是生气,或许还有内疚害怕,害怕他出事,害怕他永远也醒不过来。
但那害怕中还有没有爱,他不知道。
他望着她,但她没有给他回应。
心跳前所未有的失控,厉肆臣极力克制着
:“我想照顾你,所以,以后我会好好的,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有事。”
喉间愈发干涩发紧,他紧张地咽了咽喉。忽的,他低头,薄唇在她手背印上虔诚的轻轻一吻。
她的手颤了下,他敏锐感知。
怕她要抽回,他强势但温柔地捉住,缓缓覆上自己的左心房,将心中情意告知:“我试过没有你的日子,这里感觉不到任何快乐。”
没了她,世界坠入黑暗。
厉肆臣的嗓音哑得厉害:“温池,我爱你。”
“怦怦怦……”
尽管隔着冬季的衣服,温池却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声,有些狂乱,像是极端的紧张所致。
她垂眸,撞入他的双眸里。
深邃,专注。
只有她。
“温池,”她听到他低唤她名字,缱绻着万丈深情,“最后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对你好,好不好?”
他的眼中,有期待有恳求,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深深的爱意。
他爱她。
——厉肆臣从来只爱温池,从来只等她。
温池更能感觉到,他捉着她的手都是紧绷的,整个人就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等着她一句话。
心尖被难言的情愫拂过,她看着他的眼睛,嗓音低低的像掩着什么:“说完了么?”
厉肆臣心跳更快了,像是要冲出胸膛。
“我们从头开始,慢慢来。”无意识的,他握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些,“我不会让你后悔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呼吸悄无声息地沉了两分,身体更是寸寸紧绷了起来。
“温池,”他望着她,记着那日她从医院离开时说的话,低哑的嗓音此刻听着有些楚楚可怜,“愿意收留听话的流浪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姜姜、秋水揽星河的营养液